零工经济CtoB和CtoBtoB模式的对比与选择

2021年11月17日

数字经济蓬勃发展，零工经济新就业形态成为吸纳就业、保障民生的重要渠道。从新业态新模式中挖掘就业潜力，探寻适应零工经济数字生产力特征、匹配新型生产关系的服务模式，是推动零工经济健康持续发展的内在要求。

一、零工经济生产关系需要与之适配的服务模式

（一）零工经济交易形态呈现复杂多样的现实特征

零工经济极大解放生产力，劳动力市场不断发生变革，孕育了新型生产关系。依托网络效应、多边市场效应、规模效应等特征，互联网平台极大拓展了提供服务和就业创业的边界，随着数字中国建设和新基建成效显现，零工经济动能充沛，供需配置效率极大提升，无论城市乡村、天南海北，全国各地人民都可以平等接入互联网节点，越来越多人借助互联网平台施展一技之长，正是有了灵活就业人员的辛勤劳动，需求端才得以体验到更多即时便捷的多元服务，灵活就业人员连接大街小巷，打通了经济循环的毛细血管，增强了经济韧性。数字生产力具有去中心化、分布式特征，零工经济线上线下相融合，打破时空限制，经济活动发生在多维立体空间，网络空间的无边界特征进一步模糊了地理边界，单纯依附于地理空间的服务模式无法兼顾网络空间的服务需求。灵活就业人员自由分配精力接单干活，涌现出越来越多的“斜杠青年”，对与之配套的就业服务的需求越来越高。顺应零工经济发展规律，探索适合的服务模式，需要兼顾社会公共价值和治理目标，通过生态融合提升行业价值。

（二）人民就业增收的现实需要是服务模式改进的基石

零工经济产业链包括平台企业、服务平台、灵活就业人员、政府等多元主体，各方参与者从各自定位出发探寻行业长远发展之道。对于灵活就业人员而言，由于就业习惯的养成，他们更加依赖多元就业方式，渴望拥有适格的市场主体身份和周到的劳动权益保障，向往更多地获取收入，并以最便利的方式实现依法纳税，从而更加心无旁骛地接单干活、挣钱养家；对于政府而言，如何平衡效率与公平、安全与发展，营造最适合新产业新业态发展的法治营商环境，实现有效市场与有为政府的结合，实现经济繁荣与治理现代化，正在不断探索完善；对于在资源和组织层面占据相对优势的平台企业和服务平台而言，如何在兼顾各方利益基础上实现要素价值最大化，从根本上满足灵活就业人员为美好生活奋斗需要的产品和服务，在服务模式方面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二、零工经济CtoB和CtoBtoB模式的对比与选择

（一）CtoB和CtoBtoB模式的不同内涵

CtoB模式中，C代表灵活就业人员，B代表平台企业。在此模式下，灵活就业人员直接与平台企业签订合作协议，灵活就业人员向平台企业交付劳动成果，平台企业直接向灵活就业人员发放收入，此模式诞生于零工经济发展初期，适应原来规模较小、速度较缓、交易频次较低的经济活动，在一定量级、特定时间、有限的地域辖区内能够发挥作用。随着零工经济交易规模指数级增长，量变引起质变，CtoB模式是“个人—平台企业”的二元结构，此模式下各方分散各地，交易信息分散两端，该模式实际造成行业自治的缺位和政府高效监管的滞后，有效治理是长远发展的保障，缺乏有效抓手，无法满足法律法规完善、税务合规、监管执法、治理现代化的需要，如果不能及时有效解决行业治理的问题，必将反噬整个行业的发展根基，损害人民利益。

CtoBtoB模式中，C代表灵活就业人员，中间的B代表零工经济服务平台，另一端的B代表平台企业。在此模式下，一端，服务平台与灵活就业人员签订合作协议并为其提供收入结算、税款代缴、保险保障等服务，另一端，服务平台与平台企业签订服务协议并承揽其业务需求，服务平台与原有服务模式中的两端都建立法律关系，重构了新型的服务模式，服务平台成为交易中枢环节和价值汇聚节点。当零工经济动能充沛、行业增长迅速、灵活就业人员规模体量越来越大，对照成本与效率、质量和速度等衡量维度，需要构建新的服务模式，以更好地承载高质量服务需求，满足人民就业增收需求，适配新型生产关系的治理需要，CtoBtoB模式是“个人—服务平台（政府治理）—平台企业”的多元结构，中间的B既是市场主体性质，又基于这一模式为监管执法创造了有利条件，进一步筑牢行业发展根基。

（二）CtoBtoB模式具有显著的四项优势

1、CtoBtoB模式下，中间的B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推动法律法规向前发展，为行业健康持续发展保驾护航。市场竞争，效率制胜；模式比较，效率为先。新产业新业态充满创新的探索和实践，通常领先于法律法规的完善，能够更有力有效推动新产业新业态在法律上与时俱进的模式，就是最高的效率和更好的模式。法律是治国之重器，良法是善治之前提。法律法规影响十几亿人，即使影响到全国1%的人民就业，这也是与欧洲一国人民就业体量相当的大问题。因为人口众多，涉及不同地域、民族、风貌，任何一项法治的推进都不是那么简单，即使方向很明确，但每走一步都要有很多实际考量，需要做最严谨的判断。任何一次法律法规的完善都需要最大量的实践经验支持，离不开最专业的资源合力攻坚。CtoB模式下，灵活就业人员经营形态零星异地、网状分布，短时间内虽然解决了灵活就业人员的服务需求，但因为没有足够的实践支持，缺乏深化研究的主动性，很难实质性触及影响行业发展的法律法规完善的核心问题。CtoBtoB模式下，中间的B连接两端，打通了产业链各方，将政府、平台企业、灵活就业人员连接成为利益共同体和责任共同体，数据量大、话语权大，总结出来的经验也更客观，既能满足法律法规制定依靠的普遍性，也能兼顾特殊性，为补齐法律法规短板提供有益参照，推动法律法规契合行业发展规律。

2、CtoBtoB模式打造有形的管理抓手，中间的B担起责任，降低监管成本，推动构建稳定的市场秩序。新产业新业态因为新，问题也是在发展中不断涌现，需要更加有力和及时的监管。灵活就业人员的经济活动分散在各地，市场主体分散在全国，监管行动可能涉及跨地域、跨领域等现实问题。在CtoB模式下，基于属地管辖原则，监管部门每实施一次监管，可能就需要跑一家市场主体、就需要找一位灵活就业人员，全国各地的监管就需要全国各地一家一家上门服务，如同大海捞针，背后的人力物力投入是巨大的监管资源损耗，巨大的成本压力降低了监管执法的效能。在CtoBtoB模式下，监管对象直接明确，中间的B扛起责任，成为监管部门实施管理的有力有效抓手，监管模式从一对多转化为一对一，出现任何问题就找中间的B，所有管理要求和服务政策，通过中间的B就能够全部直接传递和落实；对于中间的B的监管，提纲挈领、总揽全局，能够极大地降低监管成本，提高监管效能。

3、CtoBtoB模式强化落实主体责任，传导风控压力给中间的B，客观上推动治理能力现代化。CtoBtoB模式下，中间的B是监管部门强有力的管理抓手，打铁必须自身硬，否则影响行业大盘的稳定合规，一家业务有问题就不是只此一家的小问题，传导至中间的B的压力数倍百倍于CtoB模式。中间的B服务的平台企业和灵活就业人员越多，压力越大，责任也越大。业务开展到哪一步，风控能力就要跟进到哪一步，甚至风控要比业务先行一步、预判未知风险，厘清业务实质，划定边界；有多大的市场空间和服务规模，就要建立与之匹配的、甚至更深入的超过服务边界的筛查能力，因此，拥有强大的风控能力是中间的B担当责任的关键途径。CtoBtoB模式下，出现任何问题就找中间的B，中间的B就是平台企业和灵活就业人员的“全权代理人”；中间的B肩负重托、对称承担等量的法律责任及后果，客观上更有动力投入更多资源做风控、建标准，从而推动治理能力现代化迈向深入。

4、CtoBtoB模式是零工经济产业链细分优化的必然趋势，利于集约高效运用资源，保障平台企业专注壮大服务就业的主业。平台企业是零工经济行业的引领者、推动者，行业发展初期采用CtoB模式，提供全流程服务，用实践证明了促进就业最大化的重要价值。CtoBtoB模式下，中间的B发挥自身专业能力，帮助平台企业实现效率最高、成本最低、合规性最高的发展，相当于就是促进零工经济促就业保民生的根本价值的发挥。中间的B作为独立第三方，完全独立于平台企业，以自身专业性、权威性为平台企业提供高水平差异化服务，集中力量进行政府事务汇报、落实监管要求、服务建言献策、推动行业法治化进程，按照监管要求实施最严格的风控筛查，为平台企业业务真实性提供最可信赖的证明。在一定程度上成为平台企业各类专门事务的代办人、劳动双方法律关系的协调人，推动供需双方平衡发展、共同获益。通过与中间的B的合作，凡是自身业务真实的平台企业，或早或晚都能够获得监管部门的认可；凡是自身业务真实性有问题的平台企业，都将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和后果。CtoBtoB模式为平台企业赢得监管部门的信任，并节省沟通时间、精力成本，不需要再去花费资源重复去做中间的B已经先行先试并得出结论的工作，心无旁骛做大主业、创造更多就业机会。

三、模式选择的起点和价值归宿

（一）业务真实性是模式选择的起点

无论哪种形式，从根本上讲还是要看业务真实性。业务真实性是根基，业务不真实，再好的包装也不是“护身符”；业务真实、风险可控，任何形式都有效。模式本身是形式，形式服务于目的，无论CtoB模式还是CtoBtoB模式，二者都以巩固税基、畅通经济循环、让广大人民利益最大化为目的。真实的服务场景、真实的劳动供给、真实的经济活动，是服务模式价值发挥的起点和前提。服务模式依附于真实的经济活动，脱离业务实质谈服务模式属于空中楼阁。新产业新业态发展快速，没有一成不变的模式，任何模式都要与时俱进，在业务真实基础上不断完善。

（二）CtoBtoB模式既是商业模式，也是治理路径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就业是最大的民生工程，是社会稳定的重要保障。党的十八大以来，更加突出创业和就业紧密结合、支持发展新就业形态、拓展就业新空间，积极就业政策不断迭代升级完善，每一次实践步伐都紧跟经济社会发展大局。CtoBtoB模式是连接零工经济各方的组织形态，其以促进最广大人民就业增收为出发点，追求最优的资源配置、最低的交易成本、最好的治理格局，将风险降到最低，吸收先行先试的宝贵经验，发挥数据要素价值，为新产业新业态发展注入活力，让产业链各个节点最大程度发挥优势，平衡多元力量博弈，保障行业健康持续发展。服务模式既是资源配置的商业模式，也是利益分配的治理模式，从长远看，更是行业走得更远的发展模式；以什么样的模式服务人民，背后代表着对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尝试；以什么样的模式回应多方需求，彰显着行业法治化建设的探索方向。设计什么样的服务模式，要遵循零工经济发展规律，顺势而为。零工经济服务模式没有最好，只有更优。

新发展阶段，着眼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进一步发挥零工经济促就业保民生价值，探索构建更加匹配新产业新业态的商业模式和制度设计，需要产业链各方走出一条共建共治、共生共长的发展路径，寻求多元利益的最大公约数，合力推动行业健康持续发展，保障最广大人民实现更加充分更高质量的就业，让勤劳创新致富的路子越走越宽、老百姓日子越过越好，这也是CtoBtoB模式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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