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账户关于《平台算法监管的逻辑起点与思路创新》的学习思考

2023年1月11日

数字经济时代，算法是驱动平台运行的“内燃机”，持续推动平台经济高速发展，同时因其技术底色天然具有不确定性，也带来算法歧视、“大数据杀熟”等一系列问题。在此局面下，仅依靠行业自律、企业家精神等难以充分发挥算法对经济社会发展的正向作用，构建正当、及时、自洽的平台算法监管体系，就成为推动以算法为引领的平台经济行稳致远的核心议题。由重庆社会科学院主管、主办的《改革》期刊于2022年第8期刊发《平台算法监管的逻辑起点与思路创新》（简称文章），以推动对平台算法的良性监管为主题，对平台算法监管中存在的问题、核心要求、监管方法途径等进行了有益探讨。云账户基于自身业务实践，对文章进行了深入学习，汇报如下。

一、抑扬结合，针对平台算法引入监管是发展趋势

文章认为，国内对平台算法的监管尚处于起步阶段，针对平台算法的系统性研究仍显不足，对平台算法监管的正当性有待进一步论证。算法的本质是技术，技术本身没有自主选择的能力，即使平台算法带有不可知、不可控等特性，仍不能掩盖其表现出的正向价值与能动作用。规范与疏导变得尤为重要，正如十九世纪风靡欧美的经济自由主义纷纷转向凯恩斯主义，通过国家干预实现充分就业和经济增长，促使欧美在大萧条后获得了近半个世纪的经济繁荣，平台算法作为一种具有自主学习能力的新技术，同样需要科学合理的“干预”即监管来发挥其正向价值。

算法监管需要具有逻辑自洽性与实践正当性，可以从四个方面理解。一是算法运行难以完全保持中立，算法仍在不断的进化，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平台或开发者的某种价值偏好或决策意图，在实际运行中保持完全中立难以实现。二是随着技术深化和应用拓展，算法衍生出很多未知的风险转化条件和逻辑，算法风险极易扩大化、膨胀化。三是目前监管多聚焦于算法开发者及平台，监管边界不够清晰，忽略了算法的自我学习和决策能力，而针对算法底层技术逻辑的监管更加符合现实需要。四是算法是对资源、数据等进行全面管理的集成体系，占据不可替代的核心地位，本身责任重大，通过监管为平台算法注入社会责任，打造负责任的算法是监管的应有之义。由此，客观看待算法技术，赋予算法监管以正当性，成为算法实现良性监管的起点。

二、平台算法向上向善的价值理性

对平台算法建立良性监管，还需厘清算法监管中存在的问题和面临的困境。文章总结出三方面主要问题，分别是：监管认知信息不对称，尚未形成清晰且一致的认知，包括政府机构、行业协会、社会公众、用户等不同主体之间存在认知的非对称性，以及抽象的法律与清晰的算法之间存在非对称性等；监管政策相对滞后，现有监管政策主要围绕平台企业的事后“被动监管”，容易陷入“一刀切”；监管重心不明晰，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监管存在“大而不细、泛而不精”的监管误区，监管重心有待细化厘清。这些问题客观上呼吁搭建良性监管框架，要求在保护平台算法创新活力的同时规范其发展方向，充分发挥算法工具价值的同时更要激发其有温度的价值理性部分。技术的工具理性强调手段性，表现在为达到既定目标最大化地激发算法的工具价值；技术的价值理性则将“人”的价值和需要放在工具价值的前位，促进平台算法向上向善。

遵循多元主体参与、技术包容、透明共享、场景化等监管要求，可放大平台算法的价值理性。一是参与主体多元性。算法是凝聚多元主体的内置逻辑体系，具备开放性与网络化特征，多元主体参与的逻辑特性决定了算法监管需兼顾多方诉求，在监管中纳入社会规范与社会伦理因素，引导算法应用向上向善。二是技术包容。技术监管的目的是引导技术正向发展，探求一种对技术发展保持包容的、精准化的适度良性监管，将有助于实现工具与价值的最优平衡。三是透明共享。良性监管倡导在算法、监管部门、社会公众等多方主体之间实现合理的信息共享，既要求平台方加强对平台算法的合理披露解释，又要求监管方对监管政策作出细则式解读、给出实操措施，算法与监管均更加人性化。四是场景化。算法的变动性极强，导致监管出现差异化、碎片化，构建具有不同算法应用场景的案例池和数据库、采取因时而变的迭代化监管，是促进算法正向发展的有力路径。

三、平台算法良性监管的路径选择与生态构建

从具体监管路径看，文章指出目前的监管尚未形成覆盖事前、事中、事后的良性监管体系，法律监管、规范监管及技术监管等手段尚未实现良好衔接，集中表现为：法律监管层面，对技术本身的约束如算法备案制度等还停留在探索层面，在算法稽核的技术应用层面还存在较大的技术鸿沟；规范监管层面，来自社会公众和其他相关方的社会监督还不足，个体赋权的用户认知及能力还有待提升；技术监管层面，平台算法内部问责机制尚未确立，技术自我纠偏的应用还不够深入，而来自政府、行业协会等的如监管沙箱等监管科技尚处于起步阶段。

从实现法律监管、规范监管和技术监管的良性衔接角度出发，良性监管可从以下四个方面深化平台算法的监管实践。一是制度供给层面，在法律规制机制设计上尽可能清晰界定不同应用场景下的算法风险及收益，为平台、用户、监管机构、行业协会等多方主体建立合适的行动策略结构，同时打造动态性、专业性的平台算法行为准则，开展行业“技术标准”的规范性探索。二是技术提升层面，从价值嵌入的算法设计技术和价值偏离的算法矫正技术等，将社会规范嵌入算法的迭代升级中，同时政府部门、行业机构加速推动算法监管沙箱等监管科技运用，推进自动化监管。三是网络构建方面，内部需打破不同部门之间的信息壁垒和数据壁垒，建立以技术为支撑、多部门协同的网络化监管模式，外部探索将用户和利益相关方加入算法治理的可能，加强算法治理的社会监督。四是全流程管理层面，着力加强事前、事中、事后的全覆盖监管，重点建设事前监管，探索建立算法备案制度，加强算法监管沙箱的应用，在事中加强对算法运营的审查和算法正当程序的监督，在事后建立追责和补救机制。最终推动在平台与政府机构、行业协会、平台用户、社会公众等各主体间形成算法监管的良性生态，实现多方协同参与、共生共演的动态治理局面。

云账户立足数字经济新业态领域，努力参与行业法治建设，连续两年中标最高人民法院年度司法研究重大课题，2021年与天津市高级人民法院、天津大学联合申报中标《平台经济模式下从业者与平台经营者法律关系问题研究》，创新提出“算法从属性”概念，支持最高人民法院出台司法解释，2022年与中国人民大学联合申报中标《算法技术的法律规制研究》，继续研究算法推荐服务的司法规制、算法用户权益的司法保障等，助力行业规范健康持续发展。

原文详见：平台算法监管的逻辑起点与思路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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